应对边缘型人格

边缘型人格障碍是一种疾病,而不是患者有意识地试图去吸引别人的注意。边缘型的患者缺乏使自己良好生活的根基,想要哄骗、取悦边缘型患者去改变自己,或者威胁他们进行改变是毫无意义的:没有他人的支持和帮助,边缘型患者是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行为的。

与边缘型患者之间进行的互动,必须非常小心翼翼,一方面,肯定患者是有价值的,另一方面也要明确表达出自己对患者必要的期望。

自杀威胁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关注SET原则中的事实信息的传递,能够给予患者理性的指导。但如果出现自杀性的威胁,往往需要寻找精神健康方面的专业人士,或者自杀防御机构的帮助。

自杀威胁不应该被看作是“情感勒索”,认为是患者通过自杀来达到操控朋友或者亲人去按自己的意愿办事。应该严肃慎重对待患者的自杀意图,做出快速、可行、现实性的反应。

愤怒

患者的亲友或同事,都应该尽量避免与患者“硬碰硬”,尽量避免激化患者的愤怒情绪,避免让患者感觉到自己也在跟他一样愤怒。边缘型患者的愤怒情绪常常不能被理性说服,所以没必要跟他进行讨论和争辩。

冲动行为

当边缘型患者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状态中时,所出现的冲动行为会更不同寻常,尤其会频繁多发,因为生活中一切安定时,边缘型患者会对这种没有危机的状态感到特别不舒服。

养育问题

绝大多数的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患者在回忆自己童年时,往往都会描述出一些典型的特征。他们所在的家庭,谢谢有一方父母呈现缺失状态,或者频繁地离家,在外忙自己的事情、业余爱好或者职业追求,或者酗酒,或者吸毒。

如果父母双方都在家生活,他们的关系往往很不融洽。他们在养育子女方面缺乏共识,于是一方父母,常常是母亲,来承担起主要的养育任务。这样的父母很少能够为孩子建立起一个团结一致的养育系统。这样的儿童在不一致的混乱世界中成长起来,当孩子需要结构化的一致性时,他们得到的往往是重重的矛盾;当孩子需要明确的肯定时,他们得到的往往是含混不明。自然而然,所谓的边缘型的特征,便在这样的家庭土壤中生根发芽了,这样的孩子被剥夺了发展出一致的核心自我身份的机会。

分离

与父母的分离,尤其是在刚出生后的前几年里的分离,对边缘型人格障碍的起源起着非常重要的影响。父母长期患病,频繁地外出旅行,离婚,或者一方父母去世等,都使婴儿在发展的关键时期缺失一致性的母爱的关注,有可能严重影响到他今后在不稳定的以及不可依赖的世界里发展出信任他人和感知一致性的能力。

儿童期遭受虐待的创伤

遭受严重的身体或性虐待是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在早年最常见的创伤。

当一个儿童遭受虐待时,他总是会毫无例外地(有意识的或者无意识的)去责备自己,认为这是自己理应受到的待遇。如果他责备成年人,他会担心如果大人不再照顾自己了,自己会很难生存。如果他不责备任何人,痛苦就会不时出现,而且是毫无先兆地出现。责备自己可以使虐待行为更容易被理解,而且还可能得到控制——他可以感觉到是自己招惹别人引来了他人对自己的虐待,而自己应该能够有机会去改变现状,或者他可以放弃改变的念头,彻底承认自己就是个“坏人”。

边缘型患者从很早就认为自己是个坏人,是他导致了所有不好的事情的发生。他开始期望能够得到惩罚,可能仅仅是在被惩罚的时候才感觉到安全。

随后,自我伤害性的行为就成为边缘型患者的惯用方式,来使自己获得熟悉的安全感。他可能会将虐待看成一种关爱,并且会重复使用这种方式来虐待自己的孩子。

作为成年人的边缘型患者,仍然被封锁在儿童时期的混乱模糊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爱与恨相互交织,只有好的和坏的是截然分明的,只有不连续、不一致才是始终存在的。

虐待坠子用躯体暴力或者性变态的形式之外,还可以有更加微妙的形式。情感虐待——用言语上的讽刺、奚落、藐视,或者阴冷的沉默等来进行表达——往往也具有相似的破坏力。

青少年行为和边缘型人格障碍

青少年有很多与边缘型人格障碍相似的行为,但是,正常的青少年不会割伤自己的手腕,不会每天多次暴饮暴食,不会对药物成瘾,或者攻击他的母亲,而这些极端的表现是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标志。

孩子的自我伤害性威胁往往也需要成年人严肃而慎重去对待。认为青少年试图进行自我伤害“只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这种想法只能去招致更惨痛的后果。

与边缘型患者一起共事

因为边缘型患者可能非常具有创造力,而且能够致力于自己的工作,所以他可以成为一名非常有价值的员工。当他的心理机能呈现较高的水平时,他在同事眼中就是一个多姿多彩的、充满感染力的、能够激励他人的人。绝大多数边缘型患者,如果在定义明确、高度结构化的、有着明确的工作预期时,他们往往能表现得很好。

边缘型患者看待世界的眼光总是黑白分明的,而且工作环境需要要定义明确、结构分明,对于这一点,与患者共事的同事们会感到很舒服。

与此相似,如果边缘型患者处于领导者的位置时,对于底下的员工们来说很重要的是,意识到并且学着去应对老板的黑白思维。

与边缘型患者一起娱乐

在休闲娱乐过程中,边缘型患者的表现往往很出人意料,有时也非常让人不安和惶恐。他可能很难放松心态去娱乐,总是严肃认真地去对待娱乐活动,这与活动本身的特点极不相称。

边缘型患者本身的紧张情绪往往使他不能够放松和愉悦。其他人如果试图跟他开玩笑的话,可能会令他极为愤怒。他很难开得起玩笑。

成熟的边缘型患者

心理机能水平较高的成年边缘型患者,可能会有着成功的事业,扮演传统的家庭角色,同时也会有一群朋友和社会支持系统。他们可能会在自己独立的生存空间里生活得颇为满足,尽管也可能会重复地体验到挫败感,这种挫败感可能是因为自己和他人干扰了破坏了自己生存的小环境。

心理机能水平较低的边缘型患者,会很难维持工作以及人际关系,也可能缺乏家庭和支持系统。他们可能长久地生存在孤独之中,自我的天空中布满了令人绝望的“黑洞”。

所有的边缘型患者都具有的相似性就是不可预知的和怪诞的行为。这种现象的孤单的独处者身上尤为常见。

柯恩伯格的“边缘性型人格结构”(BPO)

1976年,康奈尔大学的奥托·柯恩伯格引入他的边缘型人格结构的概念,尽管没有被美国精神病协会给予官方采纳,他的理论模型对临床工作者和研究学者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

  • 对现实的反复无常的感知
  • 非典型性功能不良
    • 很难去忍受挫败感,常常用焦虑去应对这种状况。他们不能够将自己的挫败感和不舒服,用适应社会的方式表现出来
    • 边缘型患者不能体会共情、温暖和自责
    • 可能会在戏剧化的情绪发泄之后完全恢复,似乎忘记片刻之前自己的表现
  • 原始的思维方式
    • 边缘型患者能够在结构化的工作或职业环境中表现良好,但在表面显现之下,隐藏的是自我怀疑、猜疑和恐惧。边缘型患者在他世故老练的姿态后面,其内在思维过程可能会令人惊讶得幼稚和原始。任何一种能够破坏掉边缘型患者用于防御自己的保护性结构之后,他们所隐藏的情绪洪流就会一触即发。
  • 原始的防御机制
    • 边缘性患者对世界的极端认知——所有的人和事要么是完全好的、要么是完全坏的,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要么去爱、要么去恨——用分裂的防御机制避免焦虑感的产生。
    • 防御往往会导致“不可思议的思维”:迷信、恐惧,强迫和冲动,都被用来赶走无意识担忧的护身符。分裂也可以导致其他一些衍生性的防御机制:
      • 原始的理想化——坚持将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认为是“完美的”,以此来避免认识到他们的缺点之后而产生的焦虑感
      • 贬低——对一个人或一件事所持有的固执的负面看法,是与理想化相反的一种防御机制。使用这种机制,可以使边缘型患者避免对自己愤怒情绪的内疚——这种“坏蛋”完全应该去指责和愤怒
      • 自我全能——认为自己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自己不可能会失败,有时甚至认为自己不可能会死去(自我全能感也是自恋型人格障碍的普遍特点)
      • 投射——不承认自己的某些不可被接受的特点,并把这些特点投射到他人身上
      • 投射性认同——是比投射更为复杂的防御形式,患者继续以操控性的方式将自我的不可接受的特点投射到他人身上,他人也就是投射的对象,患者就是投射者。对于患者来说,他人就“披上了”这种特点的“外衣”,患者更确信自己的想法并且会继续自己的投射
  • 病理性的自我观念
    • 边缘型患者的身份总是像凝胶状一样:可以被塑造成任何一种形状,但当你尝试想要用手抓住它的时候,它就会从手中滑落。这种稳定性的缺乏直接导致了自我微分的混乱。
  • 病理性的他人观念
    • 边缘型患者对其他人的态度往往是根据两人最近一次的接触而产生的,而不是在多次接触的基础上,对这个人产生一种更加稳定的、一致的和长久的感知能力。
    • 如果在某个人不在场的情况下,边缘性患者不能维持对他的记忆。像孩子需要依恋一种过渡性的客体来代表舒服温暖的母亲角色一样,边缘性患者会用一些物品,比如照片或衣服,来代表某个人的存在
    • 对很多边缘型患者来说,分离的感觉是长久存在的,因为记忆不能很好地保持这个人的形象,边缘型患者会忘记他所关注的客体长什么样,声音如何、感觉如何。为了避免这种被离弃和孤独所带来的令人恐慌的感觉,边缘型患者总是竭尽全力地而疯狂地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 ,打电话、写信等等,来保持与他人的联系。

results matching ""

    No results match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