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语言中,我们把关于分配现有资源的相互关联的决策的综合称作“计划”。在此意义上,所有的经济活动都是计划,在任何许多人共处的社会中,这种计划不管由谁制订,都必须在一定程度上依据起初是计划者以外的其他人所知,然后又以某种方式传递给计划者的那种知识。
利用起分散在全体人民中的知识的最好途径,至少是经济政策————或设计一个高效的经济体制————的主要问题之一。
(中央)计划经济:根据一个统一的计划管理整个经济体系
竞争:由许多单独的个人所制订的分散的计划
垄断:居于中央计划和竞争之间
每个人实际上都对所有其他人来说具有某种优势,因为每个人都掌握可以利用的独一无二的信息,而基于这种信息的决策只有由每个个人作出,或由他积极参与作出,这种信息才能被利用。
经济问题问题由变化所引起的,而且只有变化才能引起经济问题。如果事情一成不变,或至少完全按预期的那样发展,则不会产生新的需要决策的问题,也不需要制订新计划。要是认为变化或至少日常的调整在现代已经变得不重要,其实就等于认为经济问题已变得不重要。
经济学家们越来越容易忘记组成整个经济体系的经常不断的小变化,基原因之王也许是他们越来越耽于统计总数,这种统计总数比具体细节的运动表现出更大的稳定性。
根据统计资料制订的中央计划,由其本质决定,是无法直接考虑这些具体时间和地点的情况的,因而中央计划者必须找出一种方法,让“在现场者”来作这种基于具体情况的决策。
如果我们可以同意社会经济问题主要是适应具体时间和地点情况的变化问题,那么我们似乎就由此推断出,最终的决策必须要由那些熟悉这些具体情况并直接了解有关变化以及立即可以弄到应付这些变化的资源的人来作出。
一个管理者需要多少知识才能成功做出决策?
对他有意义的是只是弄到这些东西与弄到其它他也关心的东西相比的难易程度,或者他所生产或使用的替代品是否更为急需。所以,这总是一个与他有关的特定事物的相对重要性问题,他对改变这些事物的相对重要性的原因不会感兴趣,除非它对他周围的具体事物有影响。
他要给每一种稀有资源标上数字指标,这种指标不可能从这种特定的物品所拥有的任何特征中得出,但它却可以反映它在整个方法目的结构中的重要性。在任何小变化中,这个管理者必须考虑这些集中了所有有关信息的数量指标,通过逐个调整数量,他就能恰当地重新作出安排,而不必从头解决整个问题,也不必同时检查其所有的分支部分。
从根本上来说,在一个关于相关事实的知识掌握在分散的许多人手中的体系里,价格能协调不同个人的单独行为。
如果我们想了解价格的真正作用,就必须把价格体系看作一种交流信息的机制。
价格体系最重要的特点是,其运转所需的知识很经济,就也说,参与这个体系的个人只需要掌握很少信息便能采取正确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