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瓦解
单单模式语言的使用不能保证人们能使场所有生气。
模式保持有生气,因为使用它们的人们也在检验着它们。
在我们近来所体验到的早期工业社会中,模式语言死去了。
城市的人们自己难以知道这些专家使用的任何语言。如果他们想找出这些语言包含的是什么,他们不能,因为这被认为是专业知识。专业者守护着他们的语言以使自己必不可少。
多数人相信自己不适合设计任何东西,而且确信设计只适于由建筑师和规划师来做。
这种偏见竟使许多人害怕设计自己的环境。他们害怕会犯愚蠢的错误,人们会嘲笑他们,他们害怕会“以低级趣味”做某种东西。这种畏惧是不无道理的。一旦人们从每天对建筑的正常的体验中退出来,失去他们的模式语言,他们就不再能够对其环境做出好的决策,因为他们不再知道,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什么不是。
建筑师自己也丧失了直觉,因为他们不再有广泛使用的根植于人们所具有的一般感受的语言,他们禁锢在他们私下制作的荒谬和特殊的语言牢房之中了。
语言高度专业化这一事实自然导致了这种情形的发生。使用者,其直接经验曾一度形成语言,不再有足够的联系以影响它们了。一旦建造任务离开了最直接涉及的人们,而转入并非为自己而是为其它人建造的人们手里,这便是注定要发生的。
只要我们自己建造,我使用的模式就是简单的,有人情味的,充满感情的,因为我理解我的情景。可一旦一些人开始为“许多人”建造,他们有关需要什么的模式便成为抽象的了,不管它们有多好的意义。他们的想法逐渐脱离了现实,因为他们没有日常面对模式表述的生活实例。
由于建造城市的自然过程不再有效,人们就在恐慌中寻求“控制”城市和建筑的方法。那些由于对环境的影响无足轻重而渐感担心的建筑师和规划师做了三种努力,以获得控制环境的“全面设计”:
- 争取控制大片环境(这被称为都市设计)
- 争取控制更多的环境(这被称为批量生产或体系建筑)
- 争取通过法案更坚定地控制环境(这叫规划控制)
这些极权主义者的努力,尽管控制了较多的环境,还是有不好的效果。他们不能创造一个整体环境,因为他们没有充分满足人们的真正需要、作用力、要求和问题。
事实上,城市和建造及其单体建筑的建造基本上是一个发生过程。
没有什么规划或设计可以取代这一发生过程。
没有什么个人的天才可以取代它。
首先是发生过程创造了我们建筑和城市,首先是发生过程处于良好状态……而当控制它的语言广为使用,广为共有之时,这一发生过程才能处于良好状态。
如果我们需要一深而有力的语言,我们只能在许许多多人仍在使用同一语言,无时无刻不在发掘它深化它的条件下获得。
这只有在语言共享时才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