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考察本能理论
我们主要的假设是,人的欲望或基本需要至少在某种可以察觉的程度上是先天给定的。那些与此有关的行为或能力、认知或感情则不一定是先天的,而可能是经过学习或引导而获得的,或者是表达性的。
如果我们要使柔弱、微薄的类本能的需要不被更强的、更有力的文化所吞没的话,就应该保护它们,而不是相反。它们很可能被吞没,尽管这些类本能的需要在另一种意义上说是强大的,即它们顽强地坚持要求获得满足,一旦受挫,就会产生严重的病态后果。
我们认为,揭露、顿悟和深度治疗————这种治疗方法实际上包括除催眠治疗和行为治疗之外的所有治疗————从某种意义来说是要揭露、恢复和加强我们那些被削弱了的和失去了的类本能倾向和本能残余,恢复和加强我们那些被遮盖了的动物性的自我,恢复和加强我们的主观生物学。
那些最具灵性的人、最具有智慧的圣人、最具有理性的人身上,我们可以同时见到最清楚的人类性和动物性。
如果必须从动物类推到人的话,我们最好选择那些与我们最接近的动物,如类人猿。
认识和理解的冲动也许与归属感和友爱的需要一样,是意动的。
类本能的需要和理性是合作的而非敌对的。它们表面的对抗是只注意病人而产生的假象。
正如大多数动力理论一样,本能理论的缺陷还在于,它没有认识到各种冲动是在一个强度有差异的层级序列里能动地互相联系的。如果孤立地对待每一个冲动,形形色色的问题一定得不到解决,许多似是而非的问题就会产生。
孤立地看待需要,那么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迫切地要求满足,这就是说,要求它自身的湮灭。————这就忽视了一个明显的事实:任何一个需要的满足,随着它的逐渐平息,其他曾经被挤到一旁的较弱的需要就登上突出的地位,力陈自己的要求。需求永不信息,一个需要的满足产生另一个需要。
如果顿悟和压抑的解除会使反应消失,那么就有理由认为这个反应是异质的,不是内在固有的。反之,如果顿悟使反应更强烈,我们就可以认为它是本质的。
假如一个人在成长时并不考虑基本需要这一结构,他的确不会立即折断骨头,也不会出现立即或明显的病态,然而得到公认的是,或迟或早,或隐或显,病态将会出现。